星間樱灼

只要做得开心什么都会做一点

【卢卡希娅】到达你之前

非常展现个人欲望的的二人之间的if。

OOC。以及写完之后才看的小说发现自己把卢卡斯出行的时间拉长了。接受下滑

大改预定

 

于6.1号完成第一次大改。修改多处病句以及增添内容。

7.17开始微调

——

安塔纳希娅端坐书桌前,捧着帝国社会学的书,翻开因为年代久远而模糊不清的封面,捏着已经泛黄了的脆弱的书页,开始第十次的阅读和第一次的心猿意马。书本是帝国图书馆里难得的烂得不得了的那种款(图书馆里的书大多数是很崭新的),深吸一口气。喔,空气充斥里是磨灭了墨香气漫着灰尘的气味。她耸动鼻尖,努力地把气味留在记忆里。   

上一次她读这本书在卢卡斯走之前,目的是温习学过的知识。殊不知当天拨冗莅临的塔的最年轻天才美少年魔法师,斜躺在贵妃椅上嚷着"因为公主很想念我所以我来看您"(实则是荒废下午时光和她泡在一起)的那个人,会忘记规矩对她的学习指手画脚,嘟哝着一系列"明明学习时间和我怎么说都是后者更加稀有难得"诸如此类的废话。噢,对了,他还不忘对她面前摊开的书评头论足几句。最终她自然是一页也没读进去。更多的细节她没法回忆到足够清晰的程度,只是那个午后如同每一个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被拉扯的很长,像是汉娜赛斯尝试做的太妃糖一样温暖而粘稠。

至于在那人走了以后,为什么没有继续阅读古籍的理由..疲于应对繁杂的知识也许适合冠在这个情况头上。她学习的知识从某一刻起,由一些陈词滥调和真理交织的话语,变成了更加干涩枯燥的鬼画符..好吧,是魔法。从某天开始降临的比原著小说剧情的变动还要难以琢磨的命运,成了她的桎梏,不过这一次她选择的不是从罅隙之中落荒而逃。虽然这听起来和希娅起初穿越过来的态度大相径庭,但是这般的转变犹如奇迹地发生了。

转回现在,灰尘的气息满溢了她的鼻腔。然后名为回忆那匹欢脱奔腾向悬崖的烈马被希娅紧紧地扯住了缰绳。安塔纳希娅知道自己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在生日宴会突然走回来想着看几本书的想法已经够任性,如果还浪费时间就更过分了。她强迫自己潜下心阅读,直到看到某个不明意义的涂鸦。龙飞凤舞的卢卡斯三个大字签在一旁,蛮横地撞进她的视线。还有画的着实很丑的张牙舞爪的小人.....

 

什么啊,难怪那天最后那人一脸怨怼地拿走了他的书。小孩吗…

 

她可以直接把这个当成卢卡斯吗,她狠狠地双手一用力啪叽一声合上书页,知道自己大抵又是读不下去了。她在指尖翻转着羽毛笔,从窗沿跃动并泻进红茶中的金黄很是显眼。她不自觉地盯着窗外一片郁郁葱葱,浓郁的颜色渲入视野,她是想让着一隅清凉压制一下脑子里的一团浆糊的。双手合十安稳地放在膝上。

蝉鸣太过聒噪了,这样的夏日已经像是跨越不过去的永恒一样。

 

莉莲担忧的声音像浸在海洋之中从门外传来,不清晰太模糊好遥远。她该走了。她感受到自己声带的震动回应了呼唤。

她要面对失去了的许多东西的第三个生日。她深呼吸,挺起胸膛。表情ok,姿态正常,心情平和。

她知道自己顶着疑惑在向前,却不知晓能不能顺着道路成功抵达自己的目的地。

——

15岁的生日那年,也就是卢卡斯离开后的几个月。安塔纳希娅做了连两年后的自己也无法想起来的出格行径。

因为她喝醉了。

那天夜里,莉莲惯例的祝福也无法使公主阖上眼睑。女仆离开前担忧地频频回头的神情让希娅更加确定自己的表情突破了炉火纯青的演技,直接从有了缺口的苦涩的袋子晃出了些零落的碎片。她尽力安分地带着祝福缩在被窝里片刻,十五分钟过去了,她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探出头,露出眼,将小指探出被窝用魔法探测,确定了一下周围已经空空如也。那么她就可以来一次心血来潮主宰行动的行为了。

而公主15岁的那夜,远行的魔法师看着羊皮纸上用羽毛笔画出的深浅确定了日期。噢,是那个公主的生日。关于少女的各种简单的念想像在离开王都近三百多日不间断发生的那样,在卢卡斯心里掀起涟漪,势不可挡地倾覆理智平衡,侵蚀了些什么,直至导致了他几度有些眩晕,甚至心律失齐。

不能放任异常的状况发生,卢卡斯托着下巴略微颔首,顿了脚步。他扯了扯衣领,庄重地,准备连接皇宫那边的眼线。

 

他忍不住向后靠住身后的粗壮的树干,让自己能够接通备用干粮——行吧,公主殿下的小黑——的视线。近段时间,人前乖巧可人背后缺根筋的公主总是夜黑燕飞高,到小黑这里把脸埋在小黑蓬松的毛发里一待一晚上,所以给卢卡斯带来许多机会看看安塔纳希娅。卢卡斯能够知道希娅的异况绝对不是因为天天通过备用粮关注皇宫,在某种情感泛滥前饮鸩止渴(因为每次这么做实则会加深异常的发生)。这一切只是兴趣使然,就是这样。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他带着道不明的期待,与那边视线对接瞬间,迅速转换的场景带来的震撼差点直接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产生第二日可能轰动某镇的“深夜从树上有个失足坠地的傻瓜的事件”,从而让卢卡斯沦为笑柄。他的不爽在下一秒被安纳塔希娅公主红润过头,满溢昏沉的幸福的脸颊带来的视觉冲击——就像当头淋下一头冰一样,压制了火气。

全奥亚帝国的宝贝,希娅小姐已经在之前仗着魔法能力偷溜出房间,旁若无人地(其实没人夜巡)。穿梭在走廊,没有来得及打理的长发打着卷,睡裙也压出了层叠皱褶,她光着脚踩在冰冷的瓷砖之上,寒意顺着脚趾攀到脊椎,她不由自主打颤。她的粗心才让寒冷有了可乘之机。但她不甚在意,依旧顺着打听来的路线潜进了皇家酒库,铁血骑士曾经漏嘴提到酒库然后深知失言致使魔怔的表情,于希娅而言仍然是历历在目。即使对方反应过来欲盖弥彰又提起了克劳德的行程,但是希娅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无比重要的信息。不错。

 

安塔纳希娅像是潜行在阴影里的忍者一样撬开锁,轻推门,从合适的缝隙中滑进国库,行云流水的过程和理直气壮的心情让她自己都吃惊。她好像看见了隐藏在卢卡斯的身形在阴影中一瞬闪现,她甚至能够轻而易举地想起来某一次卢卡斯偷偷潜入厨房顺了许多甜点时张扬恣睢上扬的眉毛,自得骄傲在顷刻爆发四处发散。明明那天他心情好穿的是翩翩贵公子一样,而举手投足间又刻意地与这种印象抗衡,讲究礼数却莫名带着明显的匪气。莫名地吸引人的眼球。

 

嘿,但是现在自己也在做不太好的事...她伸手向酒罐时犹豫了片刻。为了一时兴起心血来潮而擅自去做逾越规矩的行为,好像不太对。

但是打破规矩的兴奋感像是某种精神毒品,轰鸣着的心跳,她甚至以为自己听觉系统出了什么不必要的问题。

依照自家爸爸一贯以来莫名的自信,这里应当也没有什么盗墓电影里常常出现的令她瞠目结舌的机关。还有,浓郁的酒香居然是不存在的,因为铁血骑士解释过这里储存的东西都是用魔力封存的所以希娅不是特别吃惊。不过某人现在不缺魔力,一点都不缺。她猫着腰,带着(用了漂浮魔法)的酒罐,放弃了偷窃的自知,学着卢卡斯的样子用了隐蔽魔法,大摇大摆大摇大摆,像是她以前在电视上见过的某国士兵一样昂首挺胸自信失足,提着正步走出皇宫....直奔小黑,跪坐在夏日燥热的草坪上,覆着植物的炽热的气息,逍遥恣睢地靠在小黑身上..喝酒。

 

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直到醉酒了也不明白自己喝酒的动机,一片空旷的寸草不生的土地在心里耀武扬威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事实证明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极其注意滴酒不沾的人到了这个世界酒量也的确差的可以。

 

皇家秘藏是否有独特的力量,果香由口腔滚动入喉坠入胃中脑内警铃也能仍未吱声,而放松警惕的刹那躁意从胃流窜直冲天灵盖。她的脑袋像被巨大的铃铛笼罩其内,被铃铛的震动搅得从脚尖到头顶都在颤动,但她还仅存着一丝理智拍拍小黑的脑袋传递——别喝噢——的气息,望着神兽湿润又分外明亮的眼神,傻气的笑由嘴角先是扯开再由此绽放。这发自内心,和从爸爸失忆起遭受的非议刁难指责面前,压抑了常人情感傲然展示给质疑者的明媚灿烂的笑容,完全不相同,嗯,没那么刻意,她甚至怀疑自己的酒窝里都盛满迷人佳酿。

多炽热,多滚烫,多陶醉。她轻挠小黑的耳朵。希娅没有承认也没打算承认自己变得更加脆弱敏感起来。她总能想起很久以前克劳德温暖的怀抱,着实是很久以前了啊,漫不可数。又想起他冰冷的眼神,那双忘记了一切的双眼是无法映出六岁的自己小小的身影的。她早已接受现实,并一直试图通过查找古籍用半吊子的魔法反抗那样的现实,所以她的心被现实打磨的更加坚韧才是。可是并没有。她的脑海内随着被高温灼得一片模糊,任何思绪都在飞翔。她又无法控制的想起六年以来首次缺席生日的某个美少年魔法师,或者说原本她的惆怅就来自于杳无音信的少年。绿洲在某人的离开后趋向荒芜,空荡荡的感觉愈发明显,在每一刻空闲时光反复投影到小公主的影子上将她吞入呆滞。

克劳德至少在面前,不冷不热..至少能够知道克劳德,她的爸爸仍能安稳地坐在皇位上。而自称已经算绝代的魔法师从那天爽快利落地远走高飞后就失去了联系。彻底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痕迹都过于不真实。她甚至还没有完全了解八岁开始伴在身旁的少年的近来的烦躁异常的原因,就失去了走向前的机会。

她没有在想念。

绝对没有。

她不想念总是戳她脑门的某人,插着腰极度臭屁尾巴快翘到天上的某人。

可是为什么就是觉得这样不对,不合理,连同着灼热的酒的温度灌进胃里的异常没有被消化,反而发酵得愈发厉害。眼眶快要着火了一样涌出的炽热的『熔浆』,,她看着裙摆被液体染成暗色,像是抬头仰望的天空。而不是曾经心血来潮的一夜拉着卢卡斯麻烦他带自己到屋顶去细数星星。那片闪耀的名字早已了然于心,但是停下兴奋的碎碎念看向身旁人,他凝视着她的时候赤色的双眼里也有着安塔纳希娅纵使博览群书也说不出名字的星辰,那一次她控制不住地伸出了手轻碰人脸颊,星辰也未碎而是安定地闪烁着,少年人难得没有说破坏气氛的话而是任凭小公主捧着自己的脸,难得耐心地等待着她跨过万水千山尝试到达那颗对她不设限制了的星星。

她想要触碰他的欲望时常会产生。比起好奇更是一种需要。她希娅想要了解对方的更多。是,出于我想要,她明白。但是她会控制住伸出的手,化作有力度的一掌重拍说着烂话的魔法师,掩盖自己的失神。这些欲望早就被自己当成了一种习惯被妥当的熨帖压在箱底再投进自己的意识深处。她很有控制力。

可是。

在握住卢卡斯的手,掌心与对方的手掌紧紧贴合,她不可能让对方与自己十指相扣,但是那就够了。市集上面对对方抛出的问题,她没有退却,顽固地直视

着少年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对方也没再反抗对吧,而且她的手也被反握了。卢卡斯使用的瞬移魔法在眨眼的时间内就可以把自己带到任何地方。她却安心地握住对方,并且产生了过了一生的错觉。

我想见你,卢卡斯,我好想见你。她无意识地抽噎着说出了所念之人的姓名。是不是利用醉酒的人的特权才能把潜意识里珍重的话语残忍地扔到空气里被现实蹂躏。她想要见到她,无论是不是不解风情说了烂话,还是一言不合独自烦恼苦闷也好。她想看见沉静的魔法师,在他的目光中看见自己完整的倒影。可是她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安危,更不用说更加奢侈的念想。他们之间的时间只能停留在卢卡斯离去的那个午后。

明明可以吃掉我的魔力的呀的呀的呀的呀。希娅懊恼地把脸再度埋在小黑的毛发里。变得湿漉漉的了,她想。她还是很伤心很难过,所以她喝了酒,她悄悄的想念,这些东西无意义的短句串起来也看不懂,没有联系,但是涉及的卢卡斯一切又变得清晰明了起来。是不是离别时说的话太奇怪了..

她嘟着嘴放任自己的脸在小黑身上反复磨蹭。可能她真的很想念卢卡斯了。

想要在你身边。不过那也是..她嘀咕着,迷糊之间感觉到小黑似乎有点躁动。她抬起手随意地抚摸着小黑的脊背。

『虽然很想你,但是我不要你回来,现在不可以』她颤抖着,声音低哑『你要成为很厉害的魔法师,实现你的梦想再回来。我是想这么说的..我想你了。今晚为什么会说这么多次..好奇怪。』希娅抬起脸对着空气,仿佛在和空气对话,或者认定夜风会把这些话悄悄地捎至少年的耳边。不过安塔纳希娅的失态仅限这一刹那,她仿佛禁止自己乱想地闭上眼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脸颊,用上了像是把附体灵都能从躯壳里赶出去的力度。

好像这么做摇曳着的层层树叶摩挲间投下一片星光一样。安塔纳希娅深知这一切念想在梦醒之时只会成为黑历史,但是没有药可以让大地复绿的话,她将短暂的幻想注入醉酒的须臾片刻其实并不过分。梦醒了她还会是安塔娜希娅,奥亚帝国第一公主殿下,落落大方知书达理。

不过,夏夜好像有些寂静了。

『果然是..吗』思念已久的少年轻声念了句什,么随意地披着出行时的暗红交织的礼服,黑色的衬衣,皮带修身长裤,闯到希娅的面前。希娅认定了自己在做梦,哪有人一身黑还这么该死的、..特别好看。人特有气势特有威压地抱肩伫立,似乎过了很久才淡淡地瞥了希娅公主一眼。生气的样子在两人沉默中视线的短兵相接中成了打破寂静的信号。

公主心里这一下泛着都是委屈了。干什么,人家什么也没做。不就是半夜溜出绿宝石宫喝呷茶赏..品酒赏月吗。希娅毫不示弱瞪着卢卡斯。不过梦里的卢卡斯表情还是和之前一样,那样○冷淡,那样欠揍,那样的..让人想念。太过分。现在卢卡斯无论说了些什么她好像都打算原谅。她压抑着从下而上翻涌的熔浆。视线地模糊都被压下去了。希娅真的见到了卢卡斯吗。

她上下打量着卢卡斯,风淡云轻月色正好,此时不珍惜何时再来一个这样的梦。她大胆地张开双臂,告诫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过于见到了宝库钥匙一样闪耀过头。

她看见卢卡斯先是一愣,然后略微僵硬地蹲下身,单膝跪地不忘推开希娅旁边的小黑。精致的仿若人偶魔法师一本正经地用了句客套话,恕我失礼诸如此类的。喝了酒理应通感更好,可是她的鼓膜充斥着心脏极速搏击肋骨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干扰了一切。是她的还是他的?她不甚了解,也没有机会去揣摩,因为下一秒被横空抱起的失重感激起的本能恐惧夺了神。希娅像溺水的人遇见浮木一样,搂紧了魔法师的脖颈。

我到达有你在的地方了了。希娅想这么说,但是一连串的啜泣的碎音从喉咙滚出。梦寐以求的再相见不能以哭泣的模样见面,纵使是在梦里也应该端庄。但是卢卡斯只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希娅的另一面,与人前的形象大相径庭。从急得跳脚到捶着枕头呜哩哇啦念叨一通。从一起非法闯入小白家府邸到深夜溜出皇宫抱着小黑在草地上翻滚。她快要完全愣住了,好像就没有什么特别过得去的特殊印象留给人家。

『我这样是不是太傻了一些,喝了酒头发乱做一团泪眼朦胧的还有点憔悴,你得原谅我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她斟酌着用词,用这句话开启再次相遇完全ok!她双手交叉握紧,紧紧攥着自己的指尖,防止被卢卡斯甩下身的不测可能发生。贴近一点再一点..恩恩。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是很傻,没有上次我随手造出来的人偶万分之一的端庄优雅,奥亚帝国的公主殿下以这副模样未免太过微妙了,和众传的高贵,矜持,牛马不相及......』卢卡斯虽然刻意压沉了声线尾音也不明不白地上挑了几分。他的怀抱在自己的不自觉中收紧几分。他怀着耐心认真地看着安塔纳希娅,双眸微敛,仿佛世界只剩他们两人。他至少在这一刻不能撒谎说对喝醉酒的公主娇憨的模样不在意。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公主殿下衣冠不整,双眼微润,唇红齿白口中吐纳不知名的词句....他也不会让别人看见。因此他才回来了。

噢,真的真的,太过真实了。希娅觉得没有一句好话的这个梦中人太卢卡斯了。如此真实的梦境..希娅认定那个人不会轻易的回来,心底明了对方能够找到自己的目标所得物,变成实力强劲的魔法师。...那,既然是梦,她也可以更放肆一些。

『但是我想看见你。』她自知词不达意,这些与刚刚说的话的话前后无因果关系,但这句话的目标是让对方勉为其难地接受自己的模样,一定是这样的。『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了你很久。』

她在寻找的旅途频频仰头,想要看见烂漫星光。而她所求在这一刻被命运成就为现实。璀璨闪耀落在面前人的身上,他身上像是着银月的光辉。

这是我的魔法师啊。希娅满足地这么想着。她从没如此感受到皮肤的炽热,因为卢卡斯全身上下太冷了还是怎么着?她趁着欲望上头眨巴眨巴眼将脸贴到卢卡斯的脸颊上。她清楚地察觉到对方又僵住了,但也没有排斥。没有风,她的鼻尖萦绕着是卢卡斯身上独特的香味,冰冷的,像是下雨后微润的雪松。她曾经好奇于为何魔法师身上不是草药味,结果后者一脸不爽的回怼,公主殿下是不是将魔法师的身份理解出了错了,但是还是耐着性子任由希娅变身好奇宝宝。而现在好奇宝宝也没有放弃自己的身份,在卢卡斯的怀中以自己的方式乱动,探索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好凉快。

她周身的滚烫被平息,残余着的只是酒意。她心满意足地又蹭了蹭人。

『你是喝醉了..早些休息吧。』被少女的行为激的心神不宁还特地回来的卢卡斯凝神叹气语气平添了面对公主特有的无奈。公主殿下不依不饶反抗摇头颇有要举起旗帜闹运动的气势。他没将语气放软再说了几次,却只是让话语中的无奈积累得越来越多。他可以强硬也可以放任,前者可靠,后者较随心。

可是卢卡斯的能力是吃素的吗,他可以来硬的。

安塔纳希娅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温热的触感出现在额头。她眼前一黑。啊,坠到了更深层的睡梦中吗。

还想再待一会。

——

公主殿下17岁的生日,有莉莲有菲利有汉娜赛斯一众女佣。香气四溢的巧克力蛋糕,万般绮丽的彩带,五颜六色的气球。应该是这样的吧。希娅珍惜众人为了她齐聚这样的光景,温馨宝贵,是上辈子可望不可即的梦。而这次的宴会在克劳德的主张下似乎还更隆重了一些。在礼堂里举行的宴会,陈列诸多美食,当然是大家共享的,她本人肯定吃不完。所以究竟是什么时候给克劳德留下巨胃的印象,然后坚持要大厨烹调各色美食。她绝对会胖的。在没有某人的惯例保修下是不会逃脱增重的命运的。

她哀叹,因此在宴会末尾她朝大家行李提前结束了宴会,然后迅速地逃窜向花园,理由是很平常的散步消食。

月色真好,弥漫着的漂浮着的都是静谧感,包裹了安塔娜希娅全身。这是希娅两年间第无数次一人漫步于夜间。晚间的风清爽怡人——才怪。闷热过度,蝉肆意叫嚣叫嚣。从习惯有人隔三差五突然出现在身旁到现在一人独酌月色的过程她试过戒掉不适应,显然偶尔转身看见以为卢卡斯就在身后展露的欣喜已经无法改变。纵然只是幻想。

就一如那年生日的记忆中出现的人。那是梦境还是现实早已无法辨认。她放下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开始一个人勘探失落的绿洲。她的玫瑰凋零在仲夏的梦,她不打算放弃寻找。

『卢卡斯。』如果这是魔法咒语,呢喃出声就能实现的话就太好了。不过她暗地里这样轻念无数次了,就没指望能实现。

『怎么了,是太想我了吗?』

希娅听到声音猛地抬头,少年轻若鸿毛翩翩降落在草地上,笑意盈盈。

她下一秒冲向前抱住那人,一如时而重复出现在记忆里某夜的梦境。

那个卢卡斯终于摘下了世界树的果实,比想象中的更为耗时。更何况中途某晚折返了一下回到了某处,等他安顿好某人再一打响指返回时世界树的痕迹又转移到别处,他就又要开始去勘察遗迹去找到那变来变去的世界树坐标。

他那夜小心翼翼地放下公主在她自己宫殿的床铺上,打响指就能达成的目标偏偏让他用了人力一路抱回公主放回她的庇护港。掖好被子,卢卡斯的指尖穿过少女的蓬松柔软的金发,恋恋不舍地在其中留恋。他顺手又对她施加了净化魔法。望着终于安分下来陷入沉静的希娅。精致的脸庞,即使她阖着双眼也能够直截了当让卢卡斯想起宝石般折射各色光芒的蓝色瞳孔。或是欣喜或是嗔怒或是悲伤或是失落。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就是对方的一切已经足够深刻地刻进生命线,甚至让自己施展忘却这段情感的冷静都丧失。

那太可惜。

他深深地凝望着安塔纳希娅。

当时的一时冲动会招致如何的结局其实在做出决定时就知晓了,不就是功亏一篑嘛。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回到公主殿下身边,仅限一夜,原因是所看见的场景。那样的迅速让卢卡斯怀疑自身,早就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虽然身体的确是。那也只是委曲求全为了近距离观察有趣的小公主。好吧又是为了小公主。他长途跋涉在叩问心灵的旅途,在到达公主殿下的身边前反复思索抵达的方针。

他看着往常活力十足的希娅疲惫又奇异的神情腹诽了几句克劳德的照顾小公主的不到位。纵使他漠视无数世代的人的悲痛欲绝,这一次他却也在公主面前没有成功地控制住心脏空虚抽痛。他将五指握成拳抵在心口,手指隐隐发白。眼下隐隐的乌青他没办法无视的。他无法控制住那阵强势过头几乎逆转了所有过去确信的世俗利益观念,比起世界树还是他的公主更为..。

想到『我的公主』,霎时间他的脑海又被什么莫名的东西支配。卢卡斯甚至不愿意承认那是暗自把公主所有权归于自己名下的窃喜,就像把蜷缩着像小猫的公主殿下送回寝宫那身前和心中的温热一样。她是多么的依赖他,像是他是她的不可或缺。

在市集上身着便装的希娅摇晃着麻花辫,一举一动间都是单纯的欣喜。卢卡斯当时却一直心思只钉在对方时不时握住自己的手这一件事。仿佛触碰是一种毒药,但他还没有接触过这么蛮横的毒,直接将多余的意识驱赶霸占了全部意志。金黄色的精灵落入凡世,在人群中翩跹,而号称黑塔第一全世界最强的卢卡斯早就忘却的过去自持的原因。心底里被猫爪挠了一般不自在。这是病,得治。而当他翻阅遍黑塔古籍什么都找不到在伫在那堆废话上险些点把火让其温暖整个皇宫的冬天前,路过的惊诧过头的黑塔首领赶忙问了问这个抽筋的又被招惹了什么。然后黑塔首领在了解缘由后,一脸不爽的咽下恋爱烦恼不可置信地丢下一句爱情这种病症黑塔魔法师才不需要,就脚底抹油地溜了。

给卢卡斯留下了一个长久的接受并探索,伴随又无可奈何着这个病症的两年之期。

『现在更像是你是我的不可或缺。』卢卡斯在归途对着夜空总结着。携带着成果,风尘仆仆,一刻不停地赶回魂牵梦萦的那片温柔乡,哈,他也会有魂牵梦萦的什么?嘲讽着自身的变化,行动出卖了念想,他一直一直把玩着从公主殿下那处顺来的一条小小的挂坠,向目的地疾驰。那是卢卡斯漫长生命中难能可贵的身不由己。或是情感占了理智上风。黑塔巫师的理智冷静他没有抛开,只是在这之上也有新的情感支配了他的身体。

卢卡斯抗拒的那一套来自初代黑塔巫师的说辞不攻自破。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曾拥有。

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就在安塔纳希娅生日那天赶了回去。他没想到自己会得到如此热烈的怀抱,那心跳缺拍的一瞬几乎确定了所有旅途中所有胡思乱想。他纠结公主是他的弱点还是他的枷锁还是他的什么。最终以上的观点既能说对也可以说不对。那个怜悯自己两手空空,什么都不曾拥有的人的话语也是错误的。在这漫长无趣的人生之中啊,他的寻找意义的旅途终于获得了落幕。

他拥有最珍贵的情感。因此不愿意看见希娅与伊尔待在一起。因此不想伊尔破坏他与她难能可贵的偷闲。一想到这些他的心情糟糕得像一团线圈。他早在之前就紧扣住了希娅的手,卢卡斯确定自己完全不想放开撒手。所以不想牵手的理由变成了如果牵手了就再也不会撒手,没确定心意前的一切都是轻举妄动。而这一些从今往后都不会是冒失之举了。

安塔纳希娅公主殿下。卢卡斯听见自己头一次正经地念出对方的名称,小心翼翼,仿佛下一刻他的宝物就会破碎。他看见她茫然地离开卢卡斯抬起头,满天的星辰此刻汇聚于在人眼底,她的眼里盛着的是全世界的惊喜。

卢卡斯再次紧紧地搂住希娅,像是旅途中几近昏厥的人,他略过了无数海市蜃楼,穿梭狂风之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终于有了自己的目的地。 

『我找到了。』 

他找到了他的最珍贵的宝物。 

 

Fin.

 

 

 




 

Free talk(。)

哇时隔这么久我终于又能写点东西了。文也好ft也好,我太久没碰了。这次写都是出于释放脑洞可以释放长期以来的压力,急急忙忙在返校前写的。我估摸着应该没什么人看的(。下周回来一定会好好修改的,毕竟是可爱的魔法夫妇啊(大误

但是写的真的很开心,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夹杂了很多个人私欲的产物就这么诞生了。

想看他们两个能够坦诚地彼此喜欢的场景。想看他们两开心地在一起。

卢卡希娅真好!

有不足之处绝对会好好修改的,现在就让爽完的我迅速地滑(?)回学校吧。

感谢读到这里的您!希望您也能喜欢两位以及原作作者笔下与画者笔下的他们!

5.26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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